魏浩

話語體系是國家思想文化與價值體系對自身存在和外部存在發展變化的系統思考與回應，反映著一個國家思想文化與價值體系的發展程度和表達程度。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黨領導人民創建的新型政治文明形態，在長期實踐探索和經驗升華的基礎上形成了一套概念明晰、表意豐富、邏輯自洽的話語體系。從歷史維度看，這一話語體系的建構蘊含著中國共產黨人對中共黨史、國際共運史、人類政治文明發展史規律的深刻洞察和主動作為，為充分彰顯新時代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正當性、優越性，鞏固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基礎，并有力回應西方民主話語霸權挑戰提供了強大思想武器和行動指南。

其一，波瀾壯闊的百年黨史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的生成鋪設了主線。“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而為民主發聲和擘畫未來的社會主義藍圖是踐行這一初心和使命的應有之義。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首次完整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但圍繞這一概念進行的各種制度性安排和政權建設嘗試始自中國共產黨成立之時。簡言之，從建黨初期到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對民主極端重要性及實現方式的探索，成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建構的開端。

此后，在抗日戰爭時期、解放戰爭時期、社會主義改造時期，中國共產黨的民主話語體系不斷調整和健全。其中，在理論層面，以毛澤東《新民主主義論》中“無產階級領導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們聯合專政的民主共和國”這一過渡性的國家政權形態為代表；在實踐層面，則以1954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確立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等民主政治制度為標志。改革開放后，中國共產黨認真總結經驗教訓，重新確定了發展社會主義民主的基本方針，采取各項措施擴大人民民主和黨內民主，把發展政治民主提升到決定社會主義前途和命運的戰略高度。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日趨完善。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將“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七個聚焦”之一。歷史和實踐已經證明，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

其二，跌宕起伏的國際共運史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的鞏固指明了方向。這是因為，任何一種政治話語體系要想站穩腳跟，必須禁得住來自外部環境的各種風險挑戰。蘇聯解體與東歐劇變的歷史教訓告誡我們，背離科學社會主義的一般規律，盲目效仿他國“人道的、民主的社會主義”，既講民主集中制的組織原則，又允許少數人利用黨的輿論工具捍衛自己的不同觀點，允許黨員“按綱領進行聯合”，只能導致人心渙散，最終敗下陣來。一方面，民主是一個長期運動變化的過程，總體上處于尚待改進的狀態。另一方面，民主政體建立后需要進一步鞏固和發展，形式、制度的民主并不能決定一個社會實質上的民主程度。就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的基本框架而言，它著重突出“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特征，既與將“民主”簡化為周期性的競爭性選舉而缺乏對權力的有效制約和監督、排斥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參政的資本主義民主有著本質區別，也同抽象地把“民主”作為社會主義的核心、鼓吹“民主高于一切”的民主社會主義劃清了界限。通過一系列批判解構和借鑒建構，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真正實現了理論闡釋和實踐運行的有機統一，為社會主義國家民主政治建設的規范性、科學性表達提供了重要借鑒。

其三，源遠流長的人類政治文明發展史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的傳播積蓄了力量。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出席全國人大加入各國議會聯盟40周年紀念活動暨發展中國家議員研討班外方議會領導人時指出“中國治理之所以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很重要的一條經驗就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堅持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民主最初是人類在生產、生活交往中組織集體活動的一種方式，主要存在于集體決策的過程中。作為一種社會政治形式，民主是確立和鞏固階級統治，推動人們廣泛參與決策，提升其政治能力和素質，以最大限度地實現根本利益的制度保證。因此，幾乎每一個社會在建立民族國家后，均把民主作為本國政治發展的目標之一，為實現民主而不懈奮斗。縱觀人類政治文明發展史，民主無疑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我國歷史上，“民主”一詞出現較晚，但重民、愛民、裕民、親民、從民、信民等中華優秀傳統民本思想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的出場儲備了豐富的理論資源，以便從內心深處喚起人們對它的情感和價值認同，使之具備廣泛的群眾基礎。而放眼世界，由于各國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育程度及歷史文化背景的不同，加上國內政治力量對比的不斷變動，民主化進程與民主話語體系的建構注定存在著巨大差異。面對西方民主話語霸權挑戰，全過程人民民主充分融合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核及人類文明優秀政治成果，既能凸顯鮮明的中國特色，也弘揚了全人類共同價值，使各種質疑和否定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偉大成就的謠言不攻自破，并為豐富和發展人類政治文明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作者單位：周口市委宣傳部）